更关键的问题在于,这个家族拥有带有皇室背景的贵族阶层身份。
他们不仅人脉庞大,还直接接触过最高权柄。
包括现任女皇以及未来的皇储等。
要真论起社会地位和身份象征,面对这些身居王座的皇室成员。
即便以她现今的身份也不能有丝毫僭越。
本来,姜馨月已经准备将邀请函彻底无视掉。
但她最终没有那样做,而是停下手里的动作,仔细看着那张随信附赠的照片。
并因此来了兴趣。
这里居然还有一条人鱼?
那张照片中的人物长着罕见的蓝色秀发。
那人鱼的身躯被沉重冰冷的铁链拴住,四肢似乎受缚已久。
它睫毛很长,在脸颊投下阴影,眼睛挂着未干的眼泪。
在这个世界里,人鱼的存在也许并不罕见。
但对于姜馨月来说,看见人鱼的兴奋程度与见到传说中的神兽“龙”几乎不相上下。
毕竟对她而言。
人鱼代表的是神秘莫测的世界。
她当即拍板决定,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这场即将举行的聚会。
“那个女的居然愿意去?”
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怀疑,几分犹豫。
“这不太正常吧?”
银灰色的头发在他的手掌下来回被抓扯揉搓。
他忍不住再次开口自问。
“她怎么就答应了呢?以前不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来吗?每次提起家里举办的聚会都是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?”
回想过去,姜家大小姐无论他们是苦口婆心,还是软磨硬泡,始终都拒绝前往欧阳家的各种社交场合。
她的理由其实很明确。
她一直觉得自己出身普通,没怎么接受过贵族圈子的礼仪教育,担心在正式场合会出错被笑。
更重要的是,在这种讲究等级与契约制度的社会中。
如果一个已经签订伴侣契约的雌性不去出席重要宴会。
雄性独自前去将会带来极为严重的负面评价。
这样的缺席会被理解为。
这名雌性并不看重她的雄性伴侣,甚至可以说是在公开轻视或羞辱他。
而这无疑会让人觉得这位雄性地位低微。
更可怕的是,这种行为还会波及到他们的下一代。
一旦被贴上这种标签。
孩子从小就可能因为母亲的冷漠,而受到同龄人排斥。
而对于当事雄性本人而言,则是更加痛苦的一件事情。
这些因素叠加起来,使得每一次家族聚会对于信隳而言,都不仅仅是简单的吃喝交际那么简单。
可如今,姜馨月竟然主动表示要去。
这让本该感到高兴的信隳,反倒多了几分担忧。
他一边对即将到来的聚会产生莫名期待,一边又隐隐感觉到有些焦躁。
他当然不想单独带弟弟一个人前往现场。
万一心烦气躁、毫无规矩可言的姜馨月突然做出什么出格举动……
到时候岂不是把场面搞砸?
因为他比谁都清楚,姜馨月根本不是个会循规蹈矩的人。
她的性格直率且跳脱,很多时候都不按常理出牌。
偏偏还总是一副“我就这样,你能咋滴”的神情。
若不是这套强制配对系统强行让他们绑定在一起,甚至连最基本的相处都没有多少基础。
“照顾毛发”这种只有亲信才会做的私密动作,在他眼中她是想都别想插手的。
与此同时,一旁安静趴着的身影终于抬起了它的脑袋。
信烨化身为一头浑身雪白的小老虎,正慵懒地舔着他前爪上的柔软绒毛。
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。
“既然她想去了,就让她去呗,咱俩离她远点不就行了。”
信隳听罢,一巴掌拍在他厚实的背上。
“你一变回去智商就掉线,以后讨论事情不准用兽形。”
信烨有点不甘愿地变了回来。
方才掉落的白虎毛还在鼻尖挂着。
他随意甩了一下,却并没有完全弄掉。
“那好歹是咱妈管事的地方,咱妈可不会惯着她。”
说罢,松开手指中残留的白色毛发。
那毛发便轻飘飘地随风飘起,落在姜馨月鼻子上,刺得她鼻子直痒,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。
“谁背后嚼我舌根。”
她猛然回头,嘴角挂着淡淡的笑。
可那笑意并没有延伸到眼角,眼角里带着刺骨的冷意,正死死盯着楼上二层站着的信烨。
感受到她目光的那一刻。
天不怕地不怕的信烨居然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。
喉咙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声嘶吼。
整个身子的肌肉瞬间绷紧。
信隳立即察觉到异常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的心一阵狂跳,刚才……
他是怕她了吗?
不可能!
她不过是个刚觉醒没多久的灵术者。
他可是血统纯正的上古兽族!
肯定是魔怔了!
很快迎来了家族聚会的日子,一大早姜馨月就被人拉着化起妆来。
她坐在镜子前,看着镜中那个精致到陌生的人影,差点惊叫出声。
自己竟然可以这样美……
简直像换了一个人。
“系统!快拍照,全方位都给我记录下来。”
姜馨月激动地对着虚空下达指令。
“已经完成拍摄。”
“持续跟踪录像!”
姜馨月接着下令。
这一次,她势必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完整地记录下来。
结果对方毫无回音。
系统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默状态。
平时总是低着头的她,这次把额前的头发一梳上去。
整个人的气场顿时不一样了。
没想到五官竟然如此惊艳!
她本就拥有一副让人无法忽视的脸庞。
如今被精心修饰后,美得恰到好处。
既不张扬也不低调。
上次看到那个橘色长发的妮蔻已是气质御姐。
没想到自己装扮起来丝毫不逊色,各有千秋。
如果说妮蔻是热烈的玫瑰。
那姜馨月就是高冷的雪山白莲。
两种风格,却同样令人过目不忘。
以往姜馨月穿衣服总是走清纯温柔风,素雅淡妆。
今日稍加修饰,精致的眉眼、红润的唇彩,再配上一套剪裁合体的礼服。
让她整个人焕然一新。
楼上那对兄弟早已准备妥当,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等待,等得颇不耐烦。
屋内的时钟滴答作响。
“哥,我们干脆先出发吧。”
“她就那一张脸,能打扮多好看?”